宋景渊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,心里好像被扎了一把刀,而且那把锋利的刀还在反复绞弄他疼痛的心脏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他脸上仍旧保持病态的微笑:哥,过不了多久,你就是我的了。

    他背后的伤口也因为受到重击裂开,鲜血浸湿了棉花和纱布。

    傅凉穿上睡衣躲在了一楼的洗手间,他也心痛难耐,浑身难受不舒服,可他就算再心痛再不由自己,也不能去碰宋景渊这个禁果。

    在这个世界傅凉的人设里,宋景渊和他从小一起长大,他一直待宋景渊是兄弟俩亲情般的照顾,他怎么可以对宋景渊产生那方面的感情呢?

    虽然宋景渊只是邻居而已,但爷爷不会同意,宋景渊的父母更不会同意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「狗血病娇修罗场」系统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,但系统等所有外在因素都无法阻止两颗心渴望靠近的颤动。

    傅凉满脑子都是宋景渊在浴室只着一层内裤的赤裸形象,并在这形象的加持下,他纾解了体内的不适。

    他对着镜子在洗手台洗了把脸,他不知道宋景渊现在怎么样,思绪难以控制地关心宋景渊。

    他刚才推他的力道挺大,宋景渊还有伤在身,不知道现在那人的伤势有没有恶化,他对此很担心。

    傅凉很想回房看看,可是偏偏又挪不动腿,他在洗手间靠着墙冷静了很久,大概九点钟的时候,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惊了一下,拿出手机滑开屏幕,是宋景渊给他发的微信:“哥,对不起,我又糊涂了,今晚能继续陪我吗?求求你,我的伤口裂开了,好痛。”

    傅凉右手抓紧了手机,眼睛像是被宋景渊的文字刺痛般阖上,他咬紧牙关仰头抵在墙上,心里矛盾纠结得要命,现在要他向宋景渊靠近一步都好像能抽空他所有的力气。

    但他最终还是走出了厕所,仿佛与内心恶魔大战了七八百个回合般,他感到筋疲力尽地走回卧室。

    卧室里落地窗帘严丝合缝地紧紧遮掩,暖黄色的光线铺满了各个角落,宋景渊安静地侧躺睡在床上,还是昨晚那样的睡姿。

    床头柜装药和纱布的口袋被打开过,显然宋景渊自个儿换了药,空气中还漂浮着药水与酒精的气味儿,床旁的垃圾桶里有扔掉的旧棉花和纱布,上面的血迹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傅凉感到有点鼻酸。

    他拿过装药和纱布的口袋,尽量动作很轻地走到宋景渊身旁坐下,然后轻轻掀开蚕丝被。

    果然如他所料,哪怕宋景渊是个再精致的男孩儿,也没法独自一人换药,因为腰上伤口的位置太偏了,他不容易看见,自然就不容易上药包扎。

    这样精致的男孩儿,包扎的方式有些过于随便,大概一是因为确实不方便,二是因为伤口痛到他无法自持。

    傅凉尽力将涌上眼眶的晶莹倒回去,然后努力温柔地重新替他换药。

    在他的印象里,他好像还没有对谁如此发自肺腑地温柔细心过,他的手法特别轻,生怕将宋景渊吵醒。

    安静的宋景渊特别美好,他害怕宋景渊醒来的样子,因为那会让他吃不消,会让他暴露内心的冲动情绪,会让他招架不住……